衡水学院
毕业论文
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论文作者 ： 林叶 指导教师 ： 刘梦琴 系别 ：中国语言文学系
： 专业 汉语言文学
年级 ： 2008级 提交日期 ： 2012年4月20日 答辩日期 ： 2012年5月30日
毕业论文学术承诺
本人郑重承诺：所呈交的毕业论文是本人在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存在抄袭情况，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他人或其他教学机构取得的研究成果。
作者签名： 日 期：
毕业论文使用授权的说明
本人了解并遵守衡水学院有关保留、使用毕业论文的规定。即：学校有权保留或向有关部门送交毕业论文的原件或复印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公开论文的全部或部分内容，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及相关资料。
作者签名： 指导教师签名：
日 期： 日 期：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摘 要：曹文轩的成长小说具有性情之真、古典之变、自然之趣、语言之奇的特点。围绕这四个特点，通过对 “纯真少年”、“美丽女性”、“古典田园”等意象和梦幻情境的解读，对这些意象进行综合分析、深度透视，进而达到对曹文轩笔下的环境与人物所浸染的性灵美这一文本主题意蕴的阐释。在通过对小说中环境与人物所浸染的性灵美这一主题意蕴的阐释过程中，分析小说中生长之地所赋予的灵秀美、少年成长经历中瑰丽与苦难的人性美、周围女性的形象美与心灵美，并对其作出阐释，抒发少年成长道路中的性灵美。
关键词：曹文轩；性灵美；成长小说；人性基础；少年；
林叶：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By Cao Wen xuan growth novel soul beautiful
Abstract: Cao Wen-Xuan's novels have the temperament for the growth of true, the classic of changes, the nature of the interest and the odd features of the language. Around these four characteristics, through the \"pure boy\\"beautiful woman\" and \"classical pastoral\" images and dream interpretation of the situation, to a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these images, depth, perspective, thus Cao Wen-Xuan's writings disseminated by the environments and characters of the spirit of beauty of this interpretation of the meaning of the text subject. In the environments and characters in the novel are disseminated through the spirit of the theme of beauty in the process of interpretation of the meaning, analysis of novel clever conferred by the United States, with growth of adolescents growing up around the magnificent and suffering of humanity in the United States, female image of beauty and the beauty of the soul, and its interpretation, express their juvenile growth in the spirit of the United States.
Keywords: Cao Wen xuan; Soul America; Growth novel; Human nature foundation; Youth
II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目 录
摘 要 .........................................................................................................................................I Abstract .....................................................................................................错误！未定义书签。
1、性情之真 .............................................................................................................................. 1 1.1美丽的少年情怀 .............................................................................................................. 1 1.2纯真的青梅竹马 .............................................................................................................. 2 2、古典之变 .............................................................................................................................. 3 1.1意象之变 .......................................................................................................................... 3 1.2成长之变 .......................................................................................................................... 4 3、自然之趣 .............................................................................................................................. 4 1.1对“田园”意象进行解读 .............................................................................................. 4 1.2探究，“水墨画”意象 .................................................................................................. 5 4、语言之奇 .............................................................................................................................. 6 1.1修辞手法运用之奇 .......................................................................................................... 7 1.2童谣之奇 .......................................................................................................................... 7 注 释 .......................................................................................................................................... 9 参考文献 .................................................................................................................................. 10 致 谢 ........................................................................................................................................ 11
林叶：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IV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当代成长小说代表作家曹文轩认为“文学是有一些基本的元素的，写人性、写人情，写人的生命体验，这是文学永恒的精神追求。” [1]其创作执着地表现人性中美的力量。《草房子》、《根鸟》、《细米》是曹文轩成长小说的三部曲，讲述了少年的成长经历。纯真执着的少年、美丽善良的女性、淳朴静谧的乡村风貌，构成了故事的主要元素。故事的情调浸染着单纯的童趣、淡淡的忧伤、高贵的忧郁，这就是曹文轩式的性灵美的文学风格。本文通过四个部分层层递进地探究曹文轩成长小说中“独抒性灵”的美：从性情之真、古典之变、自然之趣、语言之奇这四个特点进行论述。
一、 性情之真
曹文轩的成长小说最本质的一个特点是，用最真挚的文字表现人的性灵美。尤其是他善于运用独特的孩童的眼光来表现生活中最本真最细致的情感体验。曹文轩的成长小说不仅表现美的形式和美的内容，而且探入了一个新的领域——美丽的少年情怀；而在叙述纯真的青梅竹马的朦胧感情中，则蕴含了作者对“成长”的深刻理解。这充分显示了作者独树一帜的审美追求和温情备至的人文关怀。
（一） 美丽的少年情怀
美丽的少年情怀——作者以一个独特的视角切入，为少年心思写歌，展现了人的真性情与性灵美。曹文轩抒写少年情怀的关注点在心灵的成长。典型的文本如《细米》，整部小说就是细米的心灵成长史。曹文轩要表达的是对人性的本能的赞美，如初恋一般的诚挚情感。没有邪念，没有瑕疵，没有过多的复杂和纷繁的世俗观念。
细米，一个活泼纯真的少年；梅纹，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在稻香渡村的相遇，是一种非恋情的恋情，在一个到处是河流与芦苇的水乡世界中令人感动地展开了。梅纹身上具有的优雅、富灵性的艺术家气质深深地吸引着细米，梅纹是性灵与美的化身。她带给细米的是丰富细腻的精神世界，她是细米从一个懵懂淘气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坚强温情的少年的塑造者。
稻香渡，这个充满诗意，古典气息的田园哺育着勤劳善良的人们。他们活得本分，有人情味。在迎接女知青到来时，他们充满了热情与好奇。而细腻敏感的少年细米，在第一次见到梅纹时，恰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天上掉下个梅姐姐。而梅纹飘忽的、游移的目光也在细米脸上轻轻地停下了，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她认为这是个好看的男孩子，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之间的默契是天然的。“作者极尽笔墨描写了一种高质量的
[2]细致感情，这种感情体现了最高的诗的要求，这种情感叫懂得”细米为梅纹摘栀子花，
彼此并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就懂得了对方的心语。梅纹不像其他的人一样，认为细米在
第 1 页 共 11 页
林叶：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书桌上的雕刻是胡乱涂鸦，而是如俞伯牙遇钟子期，伯乐识千里马一般，发现了这个懵懂少年所具有的惊人的天赋。于是，少年带着女知青去了瞭望塔，塔上那片纯净、梦幻、多彩的天空成为了令这个城里来的女知青难以忘怀的景象；去了在密林中掩盖的祠堂，那祠堂墙上的“壁画”是少年天马行空的想象绘制的图景，是少年童真的心灵世界的秘密花园。他把自己心灵深处最真实的世界呈现给最懂得他的人。梅纹集艺术与灵气于一身，面对这样一个孩子，她没有把他当做是不谙世事的毛孩子，而是发现和挖掘他身上与众不同的艺术特质，立志把他培养成为一个雕塑家。而细米则把梅纹当作美的象征，他用自己的真诚与对美的追求来呵护和关注梅纹。这种情感细腻，纯净，微妙，是人在少年时代对真善美的向往的表现。
（二） 纯真的青梅竹马
《草房子》是表现少年情怀的代表作，是曹文轩童年生活的写照，是他对纯真年代美好情感的寄托所在。《草房子》中的桑桑是作者童年时期的化身。这是作者在叙述自己的成长经历。作家的写作大多带有自传意味。尤其是作家本人的童年生活，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经典素材。曹文轩曾自己讲过，桑桑所干的坏事，他小时候通通都干过。这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他满脑子的奇思妙想：会拿蚊帐剪成渔网去捞鱼虾；会把橱柜做成鸽子笼为心爱的鸽子们安个家；会在酷暑天披上大棉袄大棉帽在操场上耍宝逗乐。这就是调皮捣蛋的校长家的公子。不过，自从班里来了乖巧清秀的纸月，桑桑注意力的焦点默默地转移到了这个娴静的女孩身上。他所表现的一举一动都想引起这个女孩的注意，甚至他的快乐与悲伤都和纸月息息相关。少年时期特有的纯真情怀使两人之间的相处变得微妙，不仅充满童真稚气，而且情感丰富细腻。纸月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有时是在好奇桑桑要做什么；有时是在很婉转地告诉桑桑不要这样做；有时是一种十分赞许的鼓励。桑桑从这双明眸善睐的眼睛中变得懂事成熟了起来。在纸月心中，她把桑桑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
《青铜葵花》延续了《草房子》式的风格特征。不过侧重点转移到了人如何面对苦难这个命题上。曹文轩认为“艺术是一种节制，我喜欢在温暖的忧伤中荡漾，决不到悲痛欲绝的境地里去把玩，我甚至想把苦难和痛苦看成是美丽的东西。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才锻炼和强化了人的生命”[3]《青铜葵花》讲述了一个哑巴少年青铜对一个来自大城市的女孩子葵花的怜爱。葵花在父亲不幸去世后成为了一个孤儿，没有人收留她，尤其是在那样一个苦难的年代。善良的青铜一家收留了她，即使生活过得拮据艰辛，但仍然坚强快乐地活着。尤其是青铜，这个富有灵性的少年，总能想到些许奇妙的想法，为葵花带来美好和希望。比如说一条独一无二的冰凌项链，是经过青铜亲手制作的，为的是
第 2 页 共 11 页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让葵花在演出时能光彩动人。比如说，在茫茫雪地里卖芦花鞋，是为了一家的生计，为了筹够葵花的学费。真诚肯干的青铜在葵花眼里俨然是一个男子汉，而在青铜的心目中，葵花是他细心呵护的妹妹，他是她的护花使者。而在最后葵花的离开带给青铜的打击是深重的，但同时也奇迹般地让他不再哑巴。他在思念与痛楚中得到了重生。曹文轩在这里，给我们讲述的是唯美的苦难，传递的是真挚的青梅竹马之情。
二、 古典之变
古典，是曹文轩成长小说的主要风格。无论是从意象的描写，还是从情境的营造上，都充分体现了曹文轩的古典美学追求。而古典意境的营造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传统。曹文轩在继承废名、沈从文、汪曾祺等人的古典主义的同时，融入了现代意识。关注人的精神遭遇，直面存在与宗教。他坚守并实践着永恒的古典美。
（一） 意象之变
小说中涉及到的意象，最为多变的是水和雨的描写。在苏北水乡成长的作者，在脑海中的故事多半与水有关。曹文轩曾说:“水对我的价值绝非仅仅是生物意义上的。它参与了我之性格，我之脾气，我之人生观，我之美学情调的构造” [4]
水，在曹文轩的小说中时常出现。“苍茫的天底下，除了一线露出水面的深色大堤，满眼是水，无边无际的大水。” [5] “油麻地小学四周环水，很独立的样子。” [6] 水世界是作者童年的世界。也是这水样年华，给了作者一颗富有灵性的心。于是作者笔下的少年，大都内心坚强而又温柔，骨子里透出水的灵性和坚韧。江南的雨更是千姿百态：有狗牙雨，“满天空的狗牙，一颗颗，皆很有力，皆很锋利，亮闪闪的。它能穿透薄薄的叶子，砸在人的脸上，让人麻酥酥的。它们一颗撵着一颗，却又十分均匀地落向荒草凄凄的大地。” [7] 有金丝雨，“那粗细均匀的雨丝，一根根，皆为金色无一丝风雨垂直而降，就像一道宽阔的大幕，辉煌地高悬在天地之间”。[8] 有鬼雨，“天又下雨了，雨一天一天地下，但下得蹊跷：夜里下，白天不下。白天都是天如青石，日如金盆，空气透明如玻璃，一眼能看到五六里外的烟树与村落。即使到了傍晚，也没有一丝一毫要下雨的迹象，红日西沉，霞光如鸟，飞满天空。转眼间，夜黑风高，雨的气息从北方随风而来，飘满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这雨下得阴鸷。” [9] 还有美丽的梨花雨，“雨将一切洗得干干净净，红的，绿的，黄的，白的，所有的颜色都比以前鲜亮，那颜色仿佛是在睡眠中，而现在都被风唤醒了，流动着生命的光彩。广阔的田野，在这春天的雨中，蓬蓬勃勃地生长着。每一根草茎，每一片叶子，仿佛都朝天空张着欲望的嘴巴，吸允着落下来的甜丝丝的雨。就在这无比寂静的天空下，却又分明有轰隆轰隆的欲望在喧嚣不宁”。[10] 曹文轩“借助大自然的神奇来表达情感，雨不仅仅作为小说的幕布，意象化、
第 3 页 共 11 页
林叶：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氛围化地展现主人公的一生。表达了欲望、性爱、激情、爱与憎，表现出巨大的形式感；而且，还把雨作为陪衬，通过雨的强弱变化构成音乐般的美感享受”。[11]
（二） 成长之变
成长之变这一特点蕴含在古典之变中。曹文轩充分发扬了刘协《文心雕龙》“通变观”的思想。沈从文的《边城》等体现的是少年主人公的成长环境的自然美和质朴单纯的人情美。汪曾祺的《受戒》等也是在类似于没有受过世俗污染的世界里，表现少年主人公纯真自然的生存状态。曹文轩的《根鸟》在继承前人古典美的表现形式的同时，有了进一步的创新，他不仅为少年主人公创造了一个田园式的古典意境，并且融入了现代意识，关注人的精神遭遇，直面存在与宗教。他坚守并实践着永恒的古典美。而在《红瓦》、《山羊不吃天堂草》中则融入了少年主人公面对现实生活的复杂性，如何应对困难，拒绝诱惑。少年们在成长的变化中始终坚守着人性中永恒不变的最真挚的的古典情怀，坚守着自己的高尚情操。
在曹文轩的成长小说中最重要的一个主题，就是关注少年的成长，记录少年的成长历程。成长小说的“主人公的形象，不是静态的统一体，而是动态的统一体。主人公本身，他的性格，在这一小说的公式中成了变数。主人公本身的变化具有了情节意义；与此相关，小说的情节也从根本上得到了再认识，再构建。时间进入人的内部，进入人物形象本身，极大地改变了人类的命运及生活中所有因素所具有的意义”。[12]尤其以《根鸟》为代表，讲述了少年为梦中的紫烟与峡谷不断克服困难，领悟生活的真谛的历程。因为一只白鹰，一条红布条，一个名叫紫烟的女子，根鸟开始了对百合大峡谷的寻找。根鸟以梦为马，越过青塔，险陷鬼谷，惜别米溪，走出莺店，根鸟历经磨难后认识到了自我的存在，象征着宗教最终能够拯救灵魂。作者在这里，是把百合大峡谷、紫烟当作一种象征，象征宗教信仰，象征人类心灵家园的净土。在这个世界上，是否有紫烟和百合峡谷，不得而知。而在曹文轩的心目中，他笃定地认为在精神领域真的会有，这是他向往的园地。
而在《红瓦》中，则讲述了林冰少年时期对周围的人与生活的感悟。林冰是长大后的桑桑，是一个敏感多思的少年在文革这一个特殊的年代，用少年的视角为人们展现了有别于伤痕文学的小说。他对陶卉从一种单纯的好感，在经历了与她相邻而眠、无意中看到她洗脚等一连串事后，情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了性意识的萌动。他从关注同性，转移到异性的身上。不过，这时候的林冰内心里充满了自卑感，这也是青春期特有的表现。这是少年开始萌芽的爱情的开始。而在友情上，通过与马清水的相处，林冰懂得了友谊的可贵。而在与乔桉的争斗中，明白了残忍的现实与隐忍的人性。尤其是在《山
第 4 页 共 11 页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羊不吃天堂草》中的明子，面对的生存处境更为现实。在面对一千块钱的诱惑，尤其是在他物质上很贫乏的时候，他坚守住了内心防线，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因为一想起高贵的山羊，宁肯饿死也不吃天堂草。这些善良的山羊具有的高尚情操感动和支撑着明子。成长意味着经历苦难和挣扎，而这往往是内心的折磨，为的是使内心真正强大起来。少年时代所经历的人与事，尤其是苦难与挫折，丰富和锻造着人的内心世界。
三、 自然之趣
自然之趣，在艺术表现上倾向于平淡、天真的自然美。曹文轩在抒写自然意象上匠心独运，注重表现事物的本色美，显示出恬静疏淡的审美趣味。由文本阐释角度解读作者心目中的桃花源——田园意象；从叙事美学角度探究作者内心的“物化”观——水墨画意象。通过对文本意象进行微观、细致的解读，品味曹文轩笔下的自然之趣。
（一）对“田园”意象的解读
意象，古义为“表意之象”，在《周易• 系辞》中有“圣人以立象以尽意”之说，在文学文本里，是用形象来直接表达一定的哲理。“我们在象征里应该分出两个因素，第一是意义，其次是意义的表现。” [13]
在曹文轩的文学世界里，始终有一个田园，那梦里的水乡是草房子，是稻香渡，也是百合峡谷。总之，文学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后花园。曹文轩是当代某种意义上的田园诗人，草房子、红瓦黑瓦、百合峡谷代表着寄放作家灵魂与理想的桃花源。苏北水乡，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一个在水乡长大的孩子，长大后用一颗富有灵性的心去书写美丽的故乡。在草房子里，有洁白友好的大白鸽，有让人无限憧憬的大红门，有朗朗的读书声，有叛逆自卑的秃鹤，有坚韧独立的杜小康，有江南蛮子细马，有白雀和蒋一轮的缠绵痛楚的爱情故事。草房子，象征着作者最向往的自我的园地。稍长大后的桑桑，成为了林冰。那个田园变成了红瓦黑瓦。这里承载的是青春期的作者的喜怒哀乐。敏感多疑，自卑害羞，这是那个阶段人的特征。面对跋扈但善良的马水清，面对残忍而可怜的乔桉，面对另一个杜小康一样的人物赵一亮，“我”是如此不可避免的要面对这样与“我”一样的少年。田园里总要有阴郁的地带才会增添趣味，成长的道路上要有各种纠结才会让人成长得更快。
（二） 探究水墨画意象
“水墨画”：天空、月色、池塘、青草、红菱等。曹文轩笔下的这些景致就似幽淡疏朗的水墨画，代表了宁静之美。曹文轩的乡土情结体现在他对故乡景物的描写上。他
第 5 页 共 11 页
林叶：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为读者呈现了中国乡村传统审美的意象。细米眼里“五月的天空，像镀了金子一般明亮”。
[15]
“五月的河水色泽清明，倒映着两岸的杨柳、苦楝、风车与村庄。浅水滩上的芦苇
已长得蓬蓬勃勃，刚刚抽出的芦花，嫩嫩地在风中摇曳。几只鸟在荷的上空飞来飞去，一会在河那边的风车顶上唱，一会在荷这边的枝头上唱。” [16]在草房子里，《红菱船》的彩排，为白雀与蒋一轮的恋曲铺垫的荷塘里，“微风翻卷着荷叶，又把清香吹的四处飘散。几只尚未绽开的荷花在月色下，像几只硕大的毛笔，黑黑地竖着。桑桑都能感觉到：它们在一点一点地开放。” [17] 演出《手拿碟儿敲起来》的那天晚上，“天气十分晴朗，无一丝风，只有一弯清秀的月牙挂在冬季青蓝的天上。” [18]
曹文轩擅于营造一种微妙和谐的意境。他深刻地领悟了中国古典美学的神韵之美，运用自己的心和笔勾绘颇见中国传统美学功底的水墨画景致。对自然景物的描摹，在一定程度上蕴含了作者的审美观照，同时这也是意境的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沉醉在月下小景中，对于读者来说更是美不胜收的审美体验。红瓦上的“月光在前面的林子里，像被罩在网中的一只丰满的大母鸡。远处水中的鱼跳，反而将夜衬托得静如万年的沉睡”。
[19]
村子里的男男女女都睡了，一切似乎都睡了。“夜晚的村庄显得异常的寂静。这时，
似乎有些清冷的月亮，高高的悬在光溜溜的天上，衬得月空十分空阔。” [20]
除了水墨画的描写外，还有对草原季节变换的描写。草原图景是另一种明媚色调的意境，这是作家心境明朗、欢快、开阔的体现。曹文轩就像一位诗情画意的画家，为我们绘出美丽的草原图景。“春天。草原从东南方刮来的暖风中，开始变绿。空气又开始变得湿润。几场春雨过后，那绿一下子浓厚起来，整个草原就如同浸在墨汁里。天开始升高、变蓝，鹰在空中的样子也变得轻盈、潇洒。野兔换了毛色，在草丛中如风一般奔跑，将绿草犁出一道道沟痕来。羊群、牛群、马群都变得不安分了，牧人们疲于奔命地追赶着它们。” [21]
四、 语言之奇
曹文轩的叙述语言生动新颖，富有童真趣味。他在比喻、拟人、拟声词的运用上彰显了个人风格。通过具体的文本阅读，可以体验到曹文轩在语言上的丰富的想象力、对声音形象的奇思妙想，他是在以一个孩子的眼光在写世界。同时，在作者的记忆深处，那些美丽的童谣记录着个人的成长历程，为自己的成长小说奠定了感情基调，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
（一） 修辞手法运用之奇
曹文轩在比喻、拟人、拟声词的运用上彰显了个人风格。《草房子》中，桑桑眼中的“慧思和尚站在河边的草地上。有大风从河上吹过，他的僧袍被风所卷动，像空中飘
第 6 页 共 11 页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动的云一样。” [22] 比喻句用得如云一样飘逸。草房子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桑桑是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的。“木船回到村前的大河时，村子早已在月光下睡熟了。” [23]很多处的描写充满了童真童趣。尤其是拟人手法运用得传神生动，仿佛动物生灵都有人的思想。“一只母鸡在一个男孩的腿旁停住了。他侧着脸，反复地看着那个男孩因裤管有一个小洞而从里面露出的一块白净的皮肤。“这是个什么东西？”那鸡想，在地上磨了磨喙，猛的一口，正对着那块皮肤啄下去。” [24]
而在《根鸟》的描写中，作者运用的修辞表现得飘渺高远。对比手法的运用烘托出暗淡的气氛。 “当时是后半夜，月亮已经西坠，悄然无声地在树林里飘忽。柔弱的风，仿佛也要睡着了，越来越轻，轻到只有薄薄的竹叶才能感觉到它还在吹着。大河暗淡了，远处的群山也暗淡了，一切都暗淡了。” [25]月下小景静谧安宁，烘托出清远恬淡的气氛。这类的情景描写在曹文轩的成长小说中十分常见。根鸟在沙漠中，“渴望见到人的心情，就像一只飞行了数天而饥渴难熬的野鸽子渴望见到清水一般”。[26]自然对人来说是充满挑战和刺激的，同时也处处危机四伏。草原的辽阔一览无余，“草原上的河流是弯曲的，像一条巨蟒，藏在草丛中”。[27]江河的汹涌惊险无比，“从上游不时地冲下来一根木头，远远看过去，仿佛是一条巨大而凶猛的鱼在江流中穿行。” [28] 根鸟要到达百合峡谷，要拯救紫烟，要直面宗教和性灵就要跋山涉水、历经艰险，他在艰苦的环境中学会了面对和承受苦难。紫烟与大峡谷象征着宗教，而根鸟在途中遭遇的苦难就如同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一般，是必不可少的过程，但最终会得以皈依。
《细米》中的表述充满了灵性，运用手法更为娴熟，更为新奇巧妙。梅纹在给细米讲关于工具刀对于雕刻的重要性时，“细米觉得这些道理很新鲜，就像黄瓜架上刚接触的毛刺刺的瓜纽纽那么新鲜。” [29]道理和黄瓜架上的瓜纽纽竟有相似的地方，这个比喻句让读者眼前一亮，感觉很新鲜。其中，作者运用了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的原理，在梦里“细米成了一条鱼。一条长长的，像一把锋利的长刀样的长鱼。” [30]这象征着细米性意识的萌动。细米对梅纹有一种深深的依恋感，这种微妙的感情，可以用俄狄浦斯情结来解释细米这一时期的心理活动。就在那个寒冷的除夕夜，细米“通过脚趾，他感觉到了梅纹那柔和而又纯净的心跳。这心跳让他想到初春时，屋檐上的蓝色冰凌融化后，在一滴一滴地向地面上滴着亮晶晶的水珠。” [31]稻香渡的气息也正如梅纹的气质一样安静迷人。“世界万物，从暑热造成的大喘气中，慢慢平静下来——秋天的呼吸是均匀而细声细气的。” [32]
（二） 童谣之奇
《草房子》、《细米》等小说中的童谣，在文本叙事上起到奠定感情基调的作用，
第 7 页 共 11 页
林叶：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富有童真童趣。《草房子》里的童谣调皮可爱。桑桑脑子里充满了奇思妙想，特别爱哼很好笑的乡谣。“姐姐十五我十六，妈生姐姐我煮粥。爸爸睡在摇篮里，没有奶吃向我哭。记得外公娶外婆，我在轿前放爆竹。” [33]连妈妈听到了，都忍俊不禁，觉得桑桑就是一只小猴子。而纸月教给柳柳的童谣则文气而富有禅意。纸月一句句地念道“一束黄梅个个青，打雷落雨满天星。三个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语口念经。” [34]从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两个主人公不同的性格特质。一个活泼一个文静，一个豪气一个温婉。另外还有一些坏孩子，刘一水他们，欺负纸月，看着纸月摔跤，都在那里哈哈大笑。他们唱着“呀呀呀，呀呀呀，脚趾缝里露出一小丫。没人搀，没人架，刚一踪腿就跌了个大趴叉。这小丫，找不到家，抹着眼泪胡哇哇。” [35]坏男孩的捣蛋、欺负弱小的表现，让瘦小的桑桑看不过去，竟然很仗义地去保护纸月，作为一个小小的男子汉，挺身而出，头破血流也不怕。《细米》里的童谣则相对唯美有情趣。作为小说各个部分的标题，奠定了整部小说的基调。“树上的叶子树上的花，树上的叶子是我家。风也吹，雷也打，太阳落进大河我回家。买一根针，买一团线，买根红绳给我姐姐梳小辫。小辫长小辫短，我家姐姐是花一朵”。[36]这里的姐姐就是梅纹，一个让细米走向成熟，快快成长的女性。细米是守护着梅纹的，在黑夜为梅纹点一盏走马灯；在雨天，去田间为梅纹送蓑衣。“黄梅时节雨丝丝，小弟弟给姐姐送蓑衣，蓑衣放在田埂上，光身子淋雨往家移。往家移，往家移，回头望，大姐她人还在雨地里。” [37]细米与桑桑一样，都是阳光开朗的男孩子，身上具有的灵气在编童谣上都有所体现。“亮月子呀，亮堂堂呀，我搀奶奶上茅缸呀，茅缸上有个壁虎子呀，摸了奶奶的瘪肚子呀。” [38] 细米的童谣显得很有创造力。 “萤火虫，夜夜红，妈妈织布做灯笼。亮了地，亮了天，灯笼下面梳小辫。抹了油，带了花，女孩儿穿上了红布褂。” [39]
独抒性灵，是中国传统文人在抒情状物时经常显露的一种情怀。在中囯现当代文学史上，废名、沈从文、汪曾祺作为性灵派的代表人物，一脉相承的延续着这条文脉。从《竹林的故事》到《边城》，再到《受戒》，三位大师为我们演绎着一个个美丽的古典童话，给我们一个桃花源，让我们的心灵能诗意的栖息于此。但是到了当代，似乎纯情，古典这样的风格却沦为滑稽之谈。尤其是在西方现代派以荒诞、讽刺、无厘头的风格取悦大众的主流风行全球的今天，高贵、古典、忧郁的风格似乎为人们所耻笑。甚至在安徒生二百年诞辰的时候，有人要向他的雕像吐口水，这真是沦为无稽之谈了！现代社会的人类生存困境让人们倾向于用一种颓废、空虚的精神状态去面对现实生活，麻痹自我的精神世界。但人类从来都是需要形而上的信念去面对环境的。安徒生所带给人类的感动是永恒的，人类的灵魂深处住着的应该是天使，包含着真善美。但以往的抒情模式似乎让人们的审美变得疲惫。曹文轩在继承废名、沈从文、汪曾祺等人的性灵说的同时，
第 8 页 共 11 页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融入了现代意识。关注人的精神遭遇，直面存在与宗教。在曹文轩的笔下，能拯救人的灵魂的，能让人超越苦难和功利的是宗教。这正符合了弗莱原形结构的四种模式的循环，人类从冬天模式的荒诞、滑稽的现实小说还原到一开始的春天模式的宗教式的神话故事。
曹文轩给人们展示的始终是一种永恒的，高贵的，富有性灵的文学。经性情之真、古典之变、自然之趣、语言之奇的充分论述，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得到了深刻的阐释。其成长小说表现了少年成长经历中瑰丽与苦难的人性美、周围女性的形象美与心灵美、生长之地所赋予的灵秀美。“纯真少年”、“美丽女性”、“古典田园”等经典意象和梦幻情境在曹文轩笔下浸染着淡淡的永恒的性灵美。
注 释：
[1] [4] 曹文轩．童年与文学：走进曹文轩的纯美世界[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6：25． [2] 李红叶.为少年心思写歌——评曹文轩的小说《细米》[J].盐城师范学院学报,2004，(2) ：27． [3] 曹文轩．曹文轩儿童文学论集[M]．南昌：21世纪出版社，1998：182． [5] 曹文轩．天瓢[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212．
[6][19][20] 曹文轩．草房子[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1997：12 68 164． [7][8][9][10] 曹文轩．狗牙雨[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8：28 78 68 91．
[11]王来东.意象的经验书写——曹文轩小说叙事方式解读[J].山东理工大学学报,2011(5) ：15． [12][德]巴赫金．小说理论 [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230. [13][德]黑格尔．美学(第2卷)[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10． [14] 林琳.曹文轩成长小说女性形象刍议[J].温州大学学报,2008(5)：23． [15][16] 曹文轩．细米[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6：231 210． [17] 曹文轩．红瓦黑瓦[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5：120 146． [18]曹文轩．根鸟[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5：179．
[21][22][23] 曹文轩．草房子[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1997：51 83 114． [24][25][26][27] 曹文轩．根鸟[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5：25 45 151 71． [28][29][30][31] 曹文轩．细米[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6：36 133 177 97． [32][33][34][35] 曹文轩．草房子[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1997：35 41 53． [36][37][38][39]曹文轩．细米[M]．南京：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06：24 233 22 123．
第 9 页 共 11 页
林叶：论曹文轩成长小说的性灵美 参考文献
[1]朱利民.全球化语境下中国儿童文学研究的生存境遇与反思——兼谈比较儿童文学[J].东北师大学报,2006,(01)．
[2]罗丹.流逝的是永恒的——试论曹文轩小说创作的美学特征[J].解放军艺术学院学报,2006,(01)．
[3]李巍.曹文轩小说的叙事美学[J].齐鲁学刊,2005,(03)．
[4]王来东.意象的经验书写——曹文轩小说叙事方式解读[J].山东理工大学报,2011,(05)． [5]李敏,周均东,杨文华.温情 诗意 成长《草房子》的死亡叙事探析[J].曲靖师范学院学报,2009,(01)．
[6]郑利萍.修复与重建:儿童文学对于生死命题的诗意表达[J].昆明学院学报,2011,(04)． [7]徐妍.曹文轩小说的叙述美学:单纯形式下的复杂美感——以长篇小说《细米》为个案[J].海南师范学院学报,2006,(05)．
[8]陈莉.曹文轩成长小说中的人文关怀[J].盐城师范学院学报,2005,(08)． [9]曹金合.曹文轩儿童文学的悲悯情怀探寻[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2009,(02)．
[10]李红叶.为少年心思写歌——评曹文轩的小说《细米》[J].盐城师范学院学,2004,(02)． [11]邬玮霞.探索成人视野中的成长小说——以曹文轩成长三部曲为研究范畴[J].四川教育学院学报,2007,(07)．
[12]王泉根.论儿童文学的基本美学特征[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6,(02)．
[13]林琳.成长小说的典型文本——评曹文轩长篇少年小说[J].嘉靖学院学报,2007,(08)． [14]刘金娥.曹文轩小说创作中的传统美学元素[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8,(07)． [15]孙悦.曹文轩纯美小说系列创作论析[J].渤海大学学报,2006,(05)． [16]林琳.曹文轩成长小说女性形象刍议[J].温州大学学报,2008,(05)．
[17]陈恩黎.寻找飞翔的力量——论曹文轩的儿童文学观及其创作[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2004,(06)．
[18]叶红.曹文轩儿童小说的人性美[J].成都大学学报,2000,(04)． [19]刘之杰.试论儿童文学的审美性[J].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4,(06)．
[20]Baoluo Geailuo . The Alchemist [M]. Beijing : Chinese Literature Publishing House, 1997.
第 10 页 共 11 页
2008级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 致 谢
本文是在刘梦琴老师精心指导和大力支持下完成的。刘梦琴老师严谨求实的治学态度，随和热情的为人，高度的敬业精神，兢兢业业、细心认真的工作作风和大胆创新的进取精神对我产生重要影响。她渊博的知识、开阔的视野和敏锐的思维给了我深深的启迪，在毕业论文的写作过程中，我的理论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论文从选题到搜集资料，从写稿到反复修改，直至最终定稿的全过程无一不是在刘老师的悉心指导、严格要求和亲切关怀下完成的。
在论文的写作和措辞等方面，她也总会以“专业标准”严格要求，从选题、定题开始，一直到最后论文的反复修改、润色，刘老师始终认真负责地给予我深刻而细致地指导，帮助我开拓研究思路，精心点拨。正是刘老师的无私帮助与热忱鼓励，我的毕业论文才能够得以顺利完成，值此论文完成之际，我要衷心地对刘老师说一声：“老师，谢谢您，您辛苦了！”
另外，在论文的写作过程中，也得到了许多同学的宝贵建议，以及文学与传播学院的各位领导以及老师，在这里我也要向每一个曾经帮助和指导过我的同学表示衷心感谢，感谢他们在学习和生活中给予了我无私的关心和帮助，使我顺利的完成了学业。
最后，我再次衷心地向帮助、关心我的朋友们表示感谢，谢谢大家！论文虽几经努力最终定稿，但是自身的学识水平和能力有限，论文仍有诸多不足之处，恳请各位老师和同学批评指正，不吝赐教。
第 11 页 共 11 页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