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作品本体到艺术的形式

２００６年３月　第２２卷第２期　江苏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Ｊｉａｎｇｓｕ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Ｍａｒ．，２００６　Ｖｏ１．２２　Ｎｏ．２　从作品本体到艺术的形式　胡建伟　（浙江树人大学语言学院，浙江杭州　３１００１５）　［摘要］　本文从文学批评领域的新批评出发，指出文本的自足自律是文学批评的根本，作品通过形式产生美　学效果。结合弗莱的原型理论，重新认识形式分析，形式之美体现了文学作品的自主性，而艺术的自主性已成为理解　和解释审美现代性的一条重要途径。　［关键词］　本体；　形式；　原型　［中图分类号］　１０６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６７１—１６９６（２００６）０２—０１０３—０３　到客观关联物。这里的情感不是诗人个人的情感，而是具有　普遍意义的情感。诗人通过形象、情境、情节等客观关联物．　在诗中表现情感，诗的艺术价值就体现在诗人能否运用客观　关联物密集地表现情感。形式艰涩的诗让读者不得不注意诗　的文字本身，而不是透过作品去了解诗人的个性。艾略特断　言，难懂的语言反映了艰难的现代历史和心理话语。其要旨　是具有普遍意义的：诗歌作为对人类话语的回应，作为时代的　文学，对整个先前文学的回应，是一个历史过程。…　可以　这样说，新批评是有史观的，他们的史观深受艾略特的影响。　在《哈姆雷特和他的问题》中，艾略特进一步指出，诗歌　的意义游离于文本的语言，心智的状态，和能够提供客观相关　的经验。诗歌语言只与一种唯一的经验呼应：诗歌的意义就　在于它本身说了什么，它本身就是使其具有情感和智力价值　的客观相关经验。　艾略特说，诚实的批评和敏感的鉴　赏都不是指向诗人，而是指向诗。　ｊ（　艾略特的理论或许　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现代诗之所以如此难懂、晦涩．为什么　它们是形而上的，同时也是陌生的。　另两篇颇具影响力的新批评派的文章以不同的角度表达　了如何阅读文本意义的观点。它们是威姆撒特和比尔兹利的　《意图迷误》和《感受迷误》。他们认为，探究作者的本意不能　用于判断作品，诗的含义也不能看它如何影响读者，因为这样　做必然会削弱作品本身的意义。既然文学作品是自足的存　在，作品不能体现作者的本意。就作品的世界而言，作者的意　图就是微不足道的，伟大而具有永恒魅力的作品通常都是远　远超出作者的意图的。感受迷误则指向那些只注意读者心理　反应的理论。读者对作品的欣赏感受干差万别，因人而宜。　批评不能以读者的反映作为准绳，否则会导致迷误。其实，无　论是意图迷误，还是感受迷误，新批评家都是为了清除作品以　外的种种因素，从而把批评的注意力引向作品本身。　如此看来，新批评研究文本个体，并不拘泥于个别文本，　恰恰相反，它严肃地把文学作品置于一种的历史空间来考察，　同时，力图清除作品以外的种种因素，研究作品本身。既然新　２０世纪初，传统批评开始瓦解。在美学和文艺批评领　域，哲学家柏格森和克罗齐取代了实证主义的影响，在创作实　践中，现代派取代了浪漫派。英美出现的新的批评潮流——　新批评即是一个具体的表现。新批评家肯定了文学是独立的　艺术世界，使批评家的眼光从作者转向作品。在理论上把作　品本文作为批评的出发点和归宿。他们认为，诗的研究对象　应当是诗的本体，即诗的存在的现实。可以这么说，新批评最　根本的特点就是把作品看成是独立存在的实体论。它只强调　研究作品本文，中心是探讨作家如何表现他们的经验和感受，　作品如何通过形式产生美学效果。本文拟从文艺批评理　论——新批评的角度出发，结合弗莱的原型理论，论述作品本　体通过艺术形式产生的美学效果是文学艺术的自主性理论的　个有力支撑，而艺术的自主性则是审视审美现代性的必由　一之路。　一、作品本体论　众所周知，新批评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细读，即认为文本是　个自足的语言的作品，通过对语言的关注，文本被认为是独　立的，自身能够解释其意义和价值。它与其他文本和其他语　言的使用，如科学语言的使用有着显著的差异。诗的意义是　不能经过任何重释，或者通过读者自身的经验或价值判断得　出。正因为如此，新批评的众多反对者不断地指责新批评理　论忽略了历史、政治、社会、哲学等诸多形成文学经验的重要　因素，而过度地拘泥于单个文本。但是，这样的指责是不够公　一平的。　艾略特在他的《传统与个人才能》一文中指出，欧洲文学　可以被认为是“同时顺序”的作品，任何新作品的价值都有赖　于它与传统的关系。“个人才能”的工作不是表现个性，因为　它影响或被过去的文学作品影响。他宣称，诗不是放纵情感，　而是逃避情感；不是表现个性，而是逃避个性。…　”艺术的　情感是非个人的。诗人好象催化剂，他促使诗的材料变成诗，　但并不加入自己的主观情感，如同催化剂一样保持中性。　他认为，在艺术形式中找到表现情感的唯一方式就是找　［收稿日期］２００５一Ｉｌ—ｌ４　［作者简介］胡建伟（１９７ｌ一），女，上海市人，浙江树人大学语言学院大学英语教研室讲师，在读硕士。　一ｌ０３—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批评具有史观，那么对新批评的批评——唯美主义，为艺术而　他的著名的原型理论。他综合拓展了各大流派，使文艺批评　从形式主义最终走向结构主义。　艺术的观点也就不攻自破。新批评认为美感经验和切身的得　失是分开的，美感的产生只能是由于艺术品的内在的统一和　协调。但这种观点可以上溯到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康德等，　ｌ９世纪的哲学家乃至柯勒律治，并非新批评所独有。所以，　对新批评不加分析地冠以形式主义，实在有失偏颇。　二、新批评对于形式的认识　虽然新批评理论有着不可回避的理论缺陷，但是它对于　文艺批评理论提供的新颖广阔的视角却是功不可没的。自　２０世纪２０年代以来，新批评对于文学形式的专注引发了广泛　的文化的、美学的讨论，这些讨论给予文本语言极大的关注，　对于形式的模本的理解，认为作品是形式的连续统或平衡体　是整体地理解作品的基本。　布鲁克斯认为，张力、矛盾和含混是现代诗的本质。诗的　语言是悖论语言。任何时代任何风格的诗，戏剧化的张力和　矛盾的本质于诗歌意义都是至关重要的，诗歌与矛盾是同位　一体的。　“　形式和内容是密不可分的，诗本身的形式包　含了意义（这个命题本身似乎就有矛盾的意味。诗的语言促　成了矛盾双方的调和，其结果就是诗歌意义的产生。任何企　图把诗歌意义用散文或情节描述来诠释都是对诗歌的背叛。　兰索姆认为，诗是具有局部肌质的逻辑结构。　“　这　里的局部肌质指的是诗的具体形式，而逻辑结构则等同于诗　的概念内容。诗作为艺术品，重要的是其肌质，而不是其结　构。因为结构可以概括，而内容却难以尽述。布鲁克斯则认　为，诗就像恬的生物，其结构和肌质融为一个有机体，难以分　割。构成诗的本质的意义的那个东西是无法用散文释义代替　的。文学艺术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不可分离，脱离具体形式的　内容则不可能成为艺术。马克・肖莱尔对内容和形式的关系　阐述地十分明确：现代批评已经证明，只谈内容就根本不是谈　艺术，而是谈经验，只有当我们谈完成了的内容，即形式，即作　为艺术品的艺术品时，我们才是作为批评家在说话，内容即经　验与完成了的内容即艺术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技巧。　“　尽　管他把经验和艺术的差别归为技巧有失偏颇，但新批评家的　文学本体论注重形式的思想可见一斑。　理查兹从语义研究出发，从语言功能的角度分析了新批　评家对于文学作品形式的认识。他把语言的使用分为“科学　性”的和“情感性”的，前者的功用是指称事物，传达真实信　息；后者的功用则是激发人的情感和想象。前者是真实的陈　述，是科学的真；后者是所谓的“伪陈述”，即艺术的真。他认　为，一部作品只要总的效果是统一的，前后连贯，具有内在的　必然性，使读者觉得合情合理，就具有艺术的真实。文学作品　本身符合逻辑，就形成了一个独立体。艺术的真和文学作品　的逻辑性是文学批评的关键。　艺术就是发现实在的各种形式。赫拉克利特说，太阳每　天都是新的。这对科学来说是不真实的，但对艺术来说是真　实的。在艺术那里没有两个相同的形象，也没有两个相同的　瞬间。它不考虑事物的性质和因果关系，它只研究事物的形　式，摆脱事物物质方面的压力，达到审美经验的静观，这是艺　术的自由。　三、从弗莱的原型理论看形式　如果说新批评理论强调对单个文本的过度分析，沉湎于　对作品的结构和形式，从而使它自身无法拓展，造成了理论上　的缺憾，那么，弗菜，作为一个承上启下的文学理论家，使我们　重新认识了形式。弗菜试图用词的顺序来代替艾略特的同时　顺序，他认为文学是对人的整个梦境的模仿，这一观点贯穿于　一１０４一　原型批评的重要代表人物荣格在《集体无意识的原型》　中说，“原型这个词就是柏拉图哲学中的形式。”　【（　”　原型　“向我们提供了集体无意识的内容，并关系到古代的或者可以　说从原始时代就存在的形式，也即关系到那些自亘古时代起　就存在的宇宙形象。原型给每一个个体提供了一整套预先设　立的形式，这种形式被作为“种族记忆”保留下来，原型，作为　一种共同的“原始意象”，作为对人类精神的“集体形象”的反　映，超越了普遍心理学范畴，与柏拉图意义上的形式或理式遥　相呼应。　在荣格的理论里，原型通过神话和童话，与艺术形式和审　美形式联系起来了。荣格认为，原型“仅仅在艺术的形成了的　材料中，作为一种有规律性的造型原则而显现。”　“　因　此，从艺术作品方面来看，我们只有依赖从完成了的艺术作品　中所得出的推论，才能重建这种原始意象古老的本原。艺术　品是一个自主隋结，就创作过程而言，艺术品并不受作者自觉　意识的控制，艺术创作根植于超个人的、更为深邃的“集体无　意识”，就在于对原型意象加工，使它成为一部完整的作品。　原型本身反映了人类心理长期形成的而又未被意识所直　接知觉的“集体无意识”，作为艺术的本原方面，它是潜在的，　于是有了“个人系统”与“宇宙形象”沟通的可能范围。从这　个意义上来说，原型形式是人类在潜意识中共同遵循的精神　的存在方式，是“没有内容的形式”，而任何艺术都必须服从　这种总体的方式。这是否与黑格尔的“绝对精神”以及柏拉　图的“理式”有不谋而合之处呢？同时，原型需要得到外化，　有潜在的神话形象，转变成显在的艺术形象，从而实现人对自　己所属的类的确认。于是，原型成为“有内容的形式”的过　程。这是一个外显的、动态的过程。原型是等待形式化的原　型。　归结起来，原型与形式的关系在荣格的理论中有两层含　义：它们在反映先验的人类精神群像时，几乎等同；而当原型　体现在艺术中，这个层面的形式又可分为两层意义：形式是原　型的载体；形式是原型的实现方式。　弗莱在他的《文学的原型》一文中，将艺术和自然进行了　对比。他说，“像自然那样，艺术也是一个系统研究的对　象。”　“　如果自然科学家研究的是关于自然的有机整体，　那么批评家则研究艺术这个有机的整体。要研究艺术，首先　要了解艺术作品的修辞结构。但是，弗菜又指出，“纯然的对　结构方面的关注，在批评和生物学中一样具有局限　性。”　“　正因为这样的视角，我们发现，弗菜已经走出了　新批评的形式，而到达了宏观层面的文学总体形式。对艺术　作品进行新批评式的“细读”诚然是必须的，就像自然科学家　发现自然界的普遍规律一样，但这是不够的。文学批评需要　一种更大的范型来决定具体作品中的结构和形式。我们可以　对前者涉及的文学的形式进行微观研究，而对后者所涉及的　文学总体形式进行宏观研究。微观研究和宏观研究密不可　分。弗菜在《批评的解剖》中提出，文学的意义由五个方面组　成：字面意义，即符号的样式；描述的意义，即其与命题、事实　的外在形态的联系；形式的意义，即其主题或形象的形式，与　潜在的评判之间的联系；原型的意义，即作为文学套式或文学　的意义；普遍的或综合的意义，或者说它与总的文学经验的联　系。＿８】【　’如此看来，弗菜让自己的原型理论逐步走向了完　美，虽然仍旧讨论形式，却几乎纳入了文学形式宏观和微观的　各个方面。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从字面和描述的层面来看，弗莱的象征理论比新批评理　论具有更强的说服力。新批评因受索绪尔符号理论的影响，　将文学作品看成自我参照的自足的系统，至于与外部生活世　界的联系，即文字符号与指称对象之间的联系，新批评显得力　不从心。而弗莱的理论则突破了在单个的作品和具体文学形　式的局限，符号与指称对象的对应关系将文学引入对外部世　界的考察。弗莱说，“在文学中，真实或真理问题，是服从于产　生一个为自身而存在的语词结构这样原初的文学目的的，而　符号的记号价值也是服从于作为互相联系的主旨结构的重要　性的。哪里有这样的自律的语词结构，哪里就有了文　学。”　“　但是，仅仅把文学看作一种自足的语词存在，是不　合适的，因为这其实“忽视了文学作品中，由一个最通常使用　的术语‘形式’所代表的重要的整一观念。”弗莱认为，‘形式’　这个概念，“一方面暗含着内容和质料这些与之互补的概念，　反映了它在外在世界所分有的东西。”因此，形式这个概念从　小到大依次可以指代具体作品的形式，一般的、整个文学家族　的形式，也可以是“形式地”看待文学和文学作品的结果。文　学形式具有超越历史而又不同于一般思想过程的美学内涵。　所谓对艺术形式的理解，就是承认并揭示这种艺术所具有的　高度概括的特性，认识到“艺术作品并不反映外在的事件和思　想，而是存在于事例的规则之间。”　所以，弗莱所作的努力实际上是发展了被新批评忽视了　的关于文本语境的概念。而神话是更为重要的一种形式的模　型，一种结构的原则。神话代表的文学结构的原则，它们之于　文学就象几何图形之于绘画。神话作为一个整体，为文学整　体地提供一种图解或蓝图。神话是文学的本原，而文学是一　个完整的形式实体，一种大型的结构。应该说，弗莱的真正创　新之处在于他的文学概念。文学既不反映也不逃避平常的生　活，它反映的是人的想象力所构思的世界。这个世界是人类　的形式的世界，包括人类愿望完全实现和人类愿望完全摒弃　的东西。　弗莱的理论以新批评的方式保持文学的纯净，把文学看　作一种封闭的、类似生态学的文本的循环，但它又不同新批　评，它以历史本身的广度和集合结构，在文学中找到了一种历　史的替代——文学的方式和深化是超历史的。他认为文学是　种独立存在的语词结构，是一种封闭的、内向的领域，在一　种词语关系体系内包含着生活和现实。因此，文学不是了解　现实的方式，而是一种集体乌托邦的梦想，它体现人类的基本　愿望，促使文明的产生和发展，但又永远不会在这种文明中彻　底满足。从这个意义上讲，弗莱所要求的是比新批评更加强　烈的形式主义。盛宁在《批评的批评》一文中认为，弗莱关于　文学形式和内容的关系的思想是一种形式决定论，但是，盛宁　一同时也认为，这种形式决定论同样表现了事物的辨证法，因为　它强调文学叙述程式对文学内容有反作用。　’　四、形式对于作品的艺术性　艺术的形式主义特质使艺术摆脱了传统美学的那种把形　式作为载体和手段的工具论观念，形式范畴在现代艺术和美　学中具有本体论的涵义。真正伟大的文本是一种精神实体，　它一诞生，就永远不会｝肖失了。作家在创作的时候。他是作　品的主体，一旦创作完成了，作品就离他远去，不再属于他的　了。文本具有自己的主体性。读者在接受文本的时候，也具　有一定的主体性。但是，无论是作者的主体性，还是读者的主　体性，它们永远无法与文本的主体性匹敌。弗莱说，文学形成　其自身，而不是被外力形成，文本的主体性是永远不会消失，　也无法被剥夺的。荷马史诗、莎士比亚戏剧给予人们的艺术　美感是无须讨论它们的作者而从作品本身就能获得的。　现代艺术家与其说是在追求什么内容的表达，毋宁说是　在追求形式本身的表现性。新批评等文艺理论派别强调艺术　形式的重要功能，反映出美学观念的深刻演变。从追求形式　的新颖到追求纯粹的审美经验，反映了艺术家对平庸、陈腐的　否定，希望通过形式来否定旧秩序的愿望。　比格尔在谈到艺术形式日益成为艺术之为艺术这一倾向　时指出，艺术结构的形式——内容的辨证法已越来越转向热　衷于形式。较之于其形式的层面，艺术作品的内容，其‘陈　述’变得越加衰微，形式层面则被狭义地界定为审美的。比格　尔认为，对现代主义艺术而言，形式就是内容，或者说，形式已　经转化为内容了。”。。　’我们反对所谓的形式主义，但是，形　式分析却引导人们欣赏艺术之美。如果我们反对形式分析本　身，排斥形式之美对于艺术之艺术性的重要性，那么，我们将　永远无法感悟艺术的真谛。　［参考文献］　［１］爱略特．传统与个人才能［Ａ］．圣林集［Ｃ］．伦敦，１９３２．　［２］爱略特．哈姆雷特和他的问题［Ａ］．圣林集［Ｃ］．伦敦，１９３２．　［３］赵毅衡．新批评文集［Ｃ］．布鲁克斯・悖论语言［Ａ］．天津：百　花文艺出版社，２００１．　［４］赵毅衡．新批评文集［Ｃ］．兰索姆．纯属思考推理的文学批评　［Ａ］．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２００１．　［５］马克・肖莱尔．作为发现的技巧［Ｊ］．哈德逊评论，１９４８，（１）．　［６］荣格．心理学与文学．［Ｍ］．北京：三联书店，１９８７．　［７］大卫・洛奇．二十世纪文学批评［Ｚ］．伦敦，１９７２．　［８］弗莱．批评的解剖［Ｍ］．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１９５７．　［９］盛宁．文学：鉴赏与思考［Ｍ］．北京：三联书店，１９９７．　［１　０］Ｐｅｔｅｒ　Ｂｕｒｇｅｒ　ａｎｄ　Ｃｈｒｉｓｔａ　Ｂｕｒｇｅｒ，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ｓ　ｏｆ　Ａｒｔ，Ｌｉｎｃｏｌｎ　［Ｍ］：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Ｎｅｂｒａｓｋａ　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２．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Ｎｏｕｍｅｎｏｎ　ｏｆ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Ｗｏｒｋ　ｔｏ　ｉｔｓ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Ｆｏｒｍ　ＨＵ　Ｊｉａｎ—ｗｅｉ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Ｓｈｕｒｅ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Ｈａｎｇｚｈｏｕ，Ｚｈｅｊｉａｎｇ，３１００１５，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ｔａｒｔｉｎｇ　ｆｒｏｍ　ｏｎｅ　ｏｆ　ｔｈｅ　ｂｒａｎｃｈ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ｆｉｅｌｄ　ｏｆ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ｃｒｉｔｉｃｉｓｍ，ｎｅｗ　ｃｒｉｔｉｃｉｓｍ，ｔｈｉｓ　ａｒｔｉｃｌｅ　ｐｏｉｎｔｓ　ｏｕｔ　ｔｈａｔ　ｔｈｅ　ｓｅｌｆ－ｓｕｆｆｉ—　ｃｉｅｎｃｙ　ａｎｄ　ｓｅｌｆ——ｄｉｓｃｉｐｌｉｎｅ　ｏｆ　ｔｈｅ　ｗｏｒｋｓ　ａｒｅ　ｔｈｅ　ｅｓｓｅｎｃｅ　ｏｆ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ｃｒｉｔｉｃｉｓｍ　ａｎｄ　ｔｈｅ　ｅｆｆｅｃｔｉｖｅｎｅｓｓ　ａｒｅ　ｇｅｎｅｒａｔｅｄ　ｂｙ　ｍｅａｎｓ　ｏｆ　ｐｒｅｓ・　ｅｎｔ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ｆｏｒｍｓ．Ｃｏｍｂｉｎｅｄ　ｗｉｔｈ　Ｆｒｙｅ　Ｓ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ａｒｃｈｅｔｙｐｅｓ，ｆｏｒｍ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ｉｓ　ｒｅ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ｅｄ　ｔｏ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　ｔｈｅ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ｏｆ　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ａｎ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ａｐｐｒｏａｃｈ　ｔｏ　ｕｎｄｅ￣ｔａｎｄ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　ｔｈｅ　ｍｏｄｅｒｎｉｓｍ　ｏｆ　ｅｓｔｈｅｔｉｃ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ｎｏｕｍｅｎｏｎ；ｆｏｒｍ；ａｒｃｈｅｔｙｐｅ　（责任编辑南　山）　一ｌ０５—